为什么容览这个人总是这样?
为什么他总是随意、毫无征兆的……
于是吴子显冷冷地说:“容览,你父母没有教过你,跟人说话要看着对方的眼睛吗?”
可当他说出这句话时,容览的反应和他想象中不一样。
容览的身子晃了下,整个人僵直在原地。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吴子显,露出一个近乎狠厉的表情,胸口微微起伏,似乎在强压着什么。
吴子显从来没在容览脸上见过这种眼神,从来没有。
但很快,容览又平静下来,再次变得内敛持重,就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场错觉。
“抱歉,我去抽支烟。”
说完,他把吴子显扔在原地,头也不回地走向阳台。
推拉门咔啦一声关上,屋内重回寂静。
吴子显默默捏紧了玻璃杯。
次日,他们两个默契地没有提起昨夜的事情。排舞、练歌、开会,似乎一切照旧。
但容览奇怪的态度,却始终在吴子显脑海中徘徊。正思量着,他刚好看见了路边的秦佑和唐羡之。
秦佑因为逗野猫,脑袋卡进了花园的铁栅栏里。唐羡之拉着他的肩膀往外拽,疼得他大喊救命。
吴子显走过去,轻声说:“哥,想请教个问题。”
“这种情况下?!”秦佑扯了扯脑袋,还是纹丝不动。于是他只好保持被卡住的姿势,撅着屁股说,“跟我们还说什么请教,直接问就行。”
吴子显顿了顿,才开口问:“老幺家是不是出过事?”
“为什么这么说?”唐羡之迟疑。
“昨天我说,你父母没有教过你,跟人说话要看着对方的眼睛吗?他反应很大。”
秦佑和唐羡之都愣住了。
“你他妈……”唐羡之两腮的青筋骤然暴起,咬紧牙就要上前,却被秦佑抓着衣服给拦住。
吴子显始终面无表情,连眼都没眨一下,仿佛是料定了这一拳打不到自己脸上。
“别别别,他又不知道,不是故意的!”
在秦佑的劝说下,唐羡之冷静下来。他埋怨地瞪着吴子显,没好气地说:“他父母都去世了,你还说这种话。”
吴子显微微一怔。
“最近?”
“早了,他十三四岁的时候吧。队长不容易,一个人把弟妹拉扯大。”秦佑解释道。
唐羡之在旁边阴阳怪气说:“之前队长说你们不熟,我还不太信,现在看来确实不熟。”
吴子显听罢,眉头皱起,脸色也沉下来。
“唐羡之!”秦佑恼了,但是脑袋卡在栅栏里的样子实在没什么威慑力。
过了不知多久,吴子显又追问:“你们怎么知道?”
“之前有一次,我们买了生日蛋糕,偷偷去队长家,想给他个惊喜。结果队长的弟弟告诉我们,队长去给爸妈扫墓了。他父母的忌日和他生日是同一天,自那之后,队长再也没有过过生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