敌不动,我不动。
楼下的杀意闻起来十分明显,却一直没有动手。
眼瞧着晌午都过了,杜引岁甚至开始考虑如果可以这样拖延到晚上,或许她能寻着机会先下手为强也说不定。
之前还不确定也就罢了,如今已经确定来者不善,就算对方迟迟不动手,她也得想办法把人处理了。
只就在她们等到了傍晚,已经切实开始商量第二套方案时,旧的对手没上楼,新的麻烦倒是先到了。
“奉诚王令,恭请各位移驾益州。”
杜引岁也是没想到,这五个闻起来如同路过的练家子的人,也是冲她们来的。
因为这新来的五人身上没有明显的恶意,杜引岁的注意力又一直集中在楼下,所以直到他们入了客栈,都往楼上走了,才分出了些心思在他们身上。
没想到……他们是诚王的人。
那么楼下那些闻起来杀意十足的人,是都城那边的人么,就是不知道是皇帝,还是其他皇子。
杜引岁在江芜身上闻到了抗拒的味道。
是啊,不说流放路上的那些安排,就那么个早早知道了真相,却让孙喜娘去放大皇后恶念磋磨亲女的爹,有什么可见的。
不过……
古语有云,鹬蚌相争渔人得利。
便是不相争,尚没有明显恶意的五人,要比楼下已经生出杀意的六人,好对付一些吧?
这个道理,不止杜引岁懂,其他人亦是清楚。
江芜点了头,其他的人也不多话。
那五人有些急,即便此时已是傍晚,他们也不愿在客栈多休息一晚,明显是要赶夜路的意思。
一行人收整好,随着那五人下楼,一直到出了客栈,那带着杀气的六人都没露脸。
没有相争,有点可惜。
五人中一人坐上了杜引岁她们马车赶马,其他四人骑着高头大马,前后左右无死角地“护住”了杜引岁她们的马车。
离开客栈行了一段,便由领头的人带路从官道转去了小路。
不出杜引岁的所料,那带着杀气的六人虽没在客栈动手,但当她们出发没多久,那六人也追在了后面。
看来鹬蚌相争还有机会。
只不待机会到来,又有一道新鸽的气息落于那六人身边。
原还追在后头的六道凶猛杀气竟一下散尽,取而代之的是无措慌乱纠结之类的……复杂奇怪的情绪。
只这样的情况没有持续太久,很快奇怪的气息散去,杀气再起,且凶猛胜于之前。
杜引岁:“……”没事儿变脸玩儿呢?
因着赶车的活儿被那五人之一夺了去,秦崇礼亦坐进了马车里,车厢里有点挤,但是互通消息也方便了些。
杜引岁伸手在几人眼前绕了一圈,而后做了一个左手包右手,又一下子两手散开的动作。
当初逃离食人村后,为了防追击,她们也曾定下了不少无声的暗号,这一手便是有追兵,寻机四散躲藏的意思。
几人同行一路,共历了不少事儿,至此已有几分默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