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江,过来吃点东西,我来守着念念。”苏婉月风风火火的推门进来,身后的助理双手提着两袋食盒。“小江坐了一早上了,肯定饿了吧,我都听你许叔说了,你身上伤多,多点骨头汤好好补补。”“谢谢许姨。”江沉声音温和,转头礼貌道谢。江许两家多少年的情分了,江沉说谢谢都显的生疏了,苏婉月笑道:“你这孩子,都是一家人,跟我还客气。”江沉接过饭,知道苏婉月要陪许念,识趣的回到自己的病房。苏婉月望着掩上的房门,心里感叹:“像小江这样懂事的人不多了,我得再多看看。”许毅建削苹果的手一顿,疑惑道:“看什么?”苏婉月径直绕到病床前,把许念搭在被角上的手腕放回被子里。恨铁不成钢道:“念念的傻样就是遗传了你,我还能看什么,我自然是多看看我未来女婿。”“小江这孩子,我越看越满意,实在是太完美了。”许毅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,不赞同道:“人无完人,世界上怎么可能有真正意义上完美的人,美玉都会有瑕疵,更何况是人。”苏婉月闻言立马露出嫌弃的表情,“你看看你又来了,真是鸡同鸭讲,我跟你讨论女儿的婚事,你在说什么美玉,你就是这副老学究的样子,怪不得女儿天天嫌弃你。”许毅建没有接话,只是轻笑。许家祖上是一支贵族出身,近些年没落了很多,他从小在老宅长大,身边遵守的规矩的人多,养成的性子也古板了些。许毅建瞧了瞧许念安静的睡颜,心里温软一片,“女儿随我好,沉稳些。”苏婉月刚要反驳,又忍不住笑道:“女儿一阵随你,一阵随我。”“有时我会想,念念怎么比我年轻时还叛逆,担心她误入歧途走上歪路,我正担心着,她一下又变了,跟你一样沉稳老成,做事也认真了。”许毅建听着笑了,轻咳一声为女儿掩饰尴尬。“女儿不随你也不随我,她随她自己,叛逆的时候是她钱多了,她就拉着周家那小姑娘到处疯玩,沉稳老成的时候是零花钱透支了,她就装乖巧些,好开口要钱。”苏婉月也笑了,看着病床上眉眼与她相仿的女儿,故作嗔怪。“一天天古灵精怪,烦心的很。”苏婉月嘴里说着烦,哪次给钱不是她给的最多,女儿只要稍稍说句话软话,把她哄开心了,那钱像流水一样往女儿卡里打。许毅建想,女儿家娇生惯养好,骄纵一点也行,但是不能过于溺爱。每当苏婉月心软打钱时,他只能摆出严父的模样。又不知道怎么管束他的宝贝女儿,翻来覆去的只会几句,“钱不能给太多”,“少出去玩”,“外面不安全”。这时候,许念就会眼巴巴的凑过来,对他一阵嘘寒问暖。爸爸,我给你捏肩。爸爸,我给你倒茶。爸爸,我给你整理书房。许毅建很快弃械投降,无奈道:“行了,钱会打你卡的。”对于许念这个女儿,他们夫妻一向纵容,又时常相互提醒对方,不要太过溺爱女儿。只要许念撒撒娇,软声叫爸爸妈妈,他们夫妻俩完全抵挡不住女儿的小招数,该消气的消气,打钱的打钱。心里时常无奈,又拿她没辙。许毅建也想许念鬼头鬼脑的样子,笑着轻摇了摇头。女儿从小就古灵精怪的,小小的一团,经常在家里爬来爬去。稍不注意,她就爬到阳台楼梯口,朝他咯咯直笑,看的一天天他胆战心惊的,生怕她磕碰划伤到哪里。许毅建正怀念着,耳边传来苏婉月的叹息声:“唉,念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,我给她买的新裙子首饰,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。”许毅建闻言一顿,见苏婉月神色并无异样,提着的心又放下去,温声宽慰道:“不急,念念多睡会也好,不让笨手笨脚的,又把自己磕碰了。”苏婉月被逗笑了,“你女儿又不是小孩子,哪里容易磕到。”许毅建也后知后觉自己说的话不妥,他又把念念当做小孩子看待了。年纪大了,记性也不中用了。下午。正午过后空气由灼热渐渐到闷热起来,窗外热潮涌动,空气被熏的扭曲弯绕,费用昂贵的病房内四季恒温,温度舒适。苏婉月在护工的帮助下,把许念抱到浴室清洗身体。虽然念念只躺在病床上,没有运动出门,但是身体新陈代谢下来角质层和油脂会覆在皮肤上面,念念一向爱干净,不清洗干净肯定又会生气。念念的身体很干净,没有伤痕,只是肩头一片的皮肤摸起来微微异样,像是烫伤,又像磨损。苏婉月目光一顿,神色骤沉,极力掩饰好外泄的情绪,继续为她清洗身体。“念、念念,妈妈给你放个小黄鸭。”小黄鸭圆嘟嘟的漂浮在水面,一摇一摆的在水面上晃悠,十分可爱。,!洗的差不多了,苏婉月抽出毛巾为许念擦干头发。突然,苏婉月浑身一僵,穿插在许念乌发间的五指顿住。全身的血液仿佛停止运输,指腹瞬间冰冷。她的指腹模到了一块小小的突起。是一处疤痕。苏婉月大梦初醒般猛地收回手,脸色煞白。又怕许念察觉到异样,忍住眼眶酸涩,故作无事发生,颤抖着手继续为许念擦头发。许念的感应能力比昨天强了些,干净清爽的躯体为她传递了一丝舒服。有人抚摸过脑袋上的创伤,酥麻的颤栗感从皮肤感官刺激一路流窜到记忆深处。许念知道,那是她被江沉囚禁时,从五楼上摔下去磕到的。她还小产了。刚才,应该是妈妈在为她洗澡吧。许念的意识只清醒了一瞬,又恍惚的沉睡过去。在护工的帮助下,苏婉月把许念抱回病床,残留在指腹的疤痕触感如同腐蚀血肉的毒药,一点一点在她的脑海中描绘出许念浑身是血的躺在地板上,凄惨又无助。苏婉月浑身僵硬,如遭当头一棒,她极力忽视内心的苦楚,寻了个轻松的话题,温声笑道,“念念,你:()无处可逃!疯批竹马强制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