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想再拖累你了,是我配不上你也对不起你,我等不起了,我们还是分开吧。”
当时裴别鹤双手插进裤袋,望着桥面下的水。
天呢,江池是琼瑶剧演多了吗?他将目光移向那张哭花了的脸,蹙了眉。
要是拍戏时演技也这么好,估计早就红了吧,听着江池嘴里翻来覆去地说着“爱”与“不爱”,裴别鹤当时荒谬地想。
“我的确不明白,抱歉,或许真的是我耽误了你。除了爱,其他的我都有尽量的满足你,但是江池,这就是你出轨的理由吗?”
他慢悠悠地将江池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,深吸了一口气,平淡道:
“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,我会尊重你的决定。”
裴别鹤不会流泪,相反,他竟然觉得解脱,就连最后的那句祝愿也是噙着笑朝人说的:
“祝你前途无量啊,江池。”
还有,现在他可以回答江池的问题了。
自己并没有爱过他,连喜欢都称不上。
就连爱情,对于裴别鹤来说,不是那么非要不可。
实验证明了裴别鹤的猜想,个体的爱情是不会长久的。
“他曾经是我的话语,我的歌吟。”
裴别鹤想起了一首诗,于是,他就朝着斑斓的灯举起酒杯,吟出了那首诗,紧接着笑着饮尽了最后一杯BloodyCaesar,
“我以为爱可以不朽:我错了。”
Randy一整个尬住,陡然间愁容惨淡万里凝,忙不迭探身过去摸裴别鹤的额头,
“卧槽裴哥,你没事儿吧?怎么还作上诗了?”
“不,这不是我作的诗。”
裴别鹤已然醉了,话音顿了顿,
“以上引文节选自上海译文出版社,《:奥登抒情诗选,〔英〕W。H。奥登(W。H。Auden),马鸣谦、蔡海燕译,《谣曲十二首》第九首,《献给海德丽·安德森小姐的四首卡巴莱曲》中的第三首,原标题即《葬礼蓝调》。”
说着,他把目光转向了Randy,神色逐渐变得严肃,
“我记得上课时有讲过奥登的诗歌,同学,你逃课了吗?”
Randy感受到了久违的压迫感,其惊悚程度堪比上课被老师点名提问。
“啊,什么老登?”他疑惑地挠挠头。
“是奥登。”裴别鹤蹙眉,一本正经地纠正。
Randy:“哦。”
呃,Randy可不管老登中登还是小登,他只知道,喝醉的裴教授现在正在把自己当成学生训。
更恐怖的是,尽管裴教授醉成这样,都没忘了引用要加参考文献和脚注……
“裴哥?你没事儿吧,我是Randy呀,你好好看看。”
看着眼前人的模样,Randy还是没忍住,
“你瞧瞧,怎么喝成这样儿了!”
裴别鹤认了一会儿,点点头道:“哦,Randy。”
紧接着,他蹙着眉摆摆手,
“我还没醉呢,别想岔开话题,Randy,你是不是逃课了,嗯?”
说着,他握着酒杯想要继续喝,奈何双手已经不受控制了。
下一秒,裴别鹤就认命地伏在了桌面上,任凭斑斓的镭射灯光将他彻底吞没。
“卧槽?卧槽卧槽卧槽!我说江池那小绿茶真是人渣,怎么能把我裴哥伤害成这个样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