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长星闻言,只道:“今日算是有贵客来临,黎仙尊放心,本座定然给你看安排的远远的,要这胎灵平安出世,啊?”
时惊尘这看似调侃的一句话说出口,底下的人便真就这么做了。
带着黎未寒前去住处的是以为叫五菱的护卫,人长得年轻俊朗,沉默寡言,眸中漆黑一片,看不出什么东西。
两人的房间隔了很远,远到要经过很长的一座石桥。
黎未寒看着身后架在深渊之上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桥,忽然觉得此刻的处境与牛郎织女颇为相似。
想到此处,黎未寒不由得笑了笑。
黎未寒对于此事尚且能一笑置知,时惊尘那边却不太好挨。
被种下梅花印的人,本就对印迹的主人十分依赖,需要靠黎未寒的灵力润养,眼下两人隔了这么远,感知不到彼此的灵力与气息,这身上的梅花印便躁动了起来。
不发作时还好,也不过是觉得心下空泛,一旦发作了,便觉得四肢百骸都被蚂蚁经行、啃噬一般。
梅花印一但种下,二人的灵力便很容易互通有无,这样的东西在道侣之间看不出什么弊端,无外乎是做那事,来平息印迹的躁动。
眼下人为地将他们分开,这弊端便尽数体现了出来。
时惊尘忍得了一日两日,却架不住长此以往地念想着,只能通过传音,来聊以慰藉。
黎未寒也知他的不容易,晚间便就这么隔空陪着他说话。
有时候说着说着,便能感知到对方的气息与音声不稳,像是自己在做那事。
时惊尘向来在此事上不知轻重,若是自己触及谷道内,反而更为糟糕。
黎未寒想到此处,不由得蹙了蹙眉。
为了防止此事越演越烈,黎未寒还是跨越了那石桥,趁夜来到了时惊尘的住处。
刚走到近处,便听见门后传来人极度克制却又不经流溢而出的音声。
黎未寒站在门外,犹豫该不该进去,片刻后屋内传来的几声“师尊”,将人的思虑全然打散。
帷幔之后,时惊尘纤长的手攥着一只骇人的玉,泛红的眼尾带着浓郁到快要绽放的艳色。
他沉浸在自己的天地中,直到听见耳旁传来了黎未寒的音声。
“怎么不结结界?”
时惊尘被这声音打算,他松开手,看向榻边人的神情有些许慌张。
“师尊……”
“一个人玩儿的很好?”黎未寒问了一句,顺带将那玉势拿在了手上。
时惊尘低下头不敢看他,在与黎未寒传音时,他听着黎未寒的声音做过几次这样的事,虽不能尽兴,却还是有些用处的。
黎未寒见他愧疚,便没再冷着脸。
“药娘的话,怎么不听。”
“我……”
时惊尘“我”了许久,才终于抬起头来,对黎未寒道:“我想您了。”
“是想本尊,还是想它。”黎未寒的目光落在手中的玉势上,另一只手拿过锦被盖住了时惊尘的身子。
时惊尘沉默了许久,才开口道:“都想。”
他像一只初化人形的小狐狸,分明媚骨天成,却仍旧保持着最萌动与纯良的清澈目光。
黎未寒看着眼前的人,忽地笑着摇了摇头。
他到底是栽进去了,居然觉得眼前的一神一态都那样招人。
“你呀……”
黎未寒道了一句,伸手结了结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