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的求生欲还是很强的。
一般情况下,你都不太想死。
所以,被席巴猝不及防差点弄死的体验给你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。这种不知道明天会面对什么、生死由他人掌控的失控感让你十分焦虑。
你迫切地想掌握些什么,来确保自己是安全的。
但你太小了,整天被养在婴儿房里。这里没有窗户和钟表,你没法观察外界、判断时间流逝。女仆们不会和你说话,而你也早早发现自己听不懂基裘在说什么。
你大致分辨出出现频率最高的几个音节,猜测那应该是‘佐伊’‘妈妈’‘亲爱的’‘我爱你’。
太好了,你学会的第一批异界词语全和爱有关。
但这没法抚平你的焦虑。
你沉浸在无法掌控未来的失控感里,面对任何人伸向自己的手指,都只想咬过去。
“佐伊到口欲期了呢,真可爱,像小狗一样到处咬来咬去。”
基裘笑着看你撕咬她的手指不放,为此她很舍得剪掉了自己锋利的指甲。
虽然不清楚时间流逝,但你从自己的生物本能上判断出自己现在应该已经有3、4个月大。你的牙床开始发痒,有坚硬的钙质物在柔嫩的血肉中生长。
妈妈细长白皙的手指抚摸你的牙床,口腔里的异物感让你感到了轻微的烦躁。
你想要咬些什么,最好是静止不动的东西。妈妈的手指仍然是你无法掌控的。
因此,当基裘亲自哺育你时,你很想狠狠咬她借此报复。
你确信,再强大再变态的女人,乳·房也是脆弱的。
最终你放弃了这个念头。
因为你知道,再强大再变态的女人,乳·房也是脆弱的。
起码在她的喂养下,你长成了一个肥美健康的婴儿。
所以你只能狠狠抓住席巴的头发不放来发泄自己的烦躁。你是个强壮的大号婴儿,你的手指开始变得有力气,席巴如你所料地被拽低了头。
“佐伊,松开手。”
席巴威严地看着你。
你更用力地拉扯他的头发。
坚韧的发丝勒进你肥软的指根,你感受到了疼痛,就像锋利的纸页划破手指。疼痛激发了你的愤怒,你瞪大眼睛,自觉瞳孔中充满了挑衅。
“啊、啊啊!”
“……”
席巴在你的注视下退缩了。
他歪着头,手指划过,长长一缕头发断开。你的手摔下去,瞳孔紧缩,盯着他突然扭曲尖利的手指,心中腾升起一股强烈的渴望。你希望自己也可以做到这个。
你盯着自己的爪子瞧。
席巴抽出那缕头发,银白色打着卷儿,宛如狮子鬓发,发质粗硬。他把割下来的头发拴在你的摇篮前,让你如果真想拽点什么的话,就拽这个吧。
“下不为例,佐伊。”
他这样说,十分严肃,并不介意你其实听不懂。
你把视线从自己的爪子上移开,看看席巴,又看看那缕头发,感到了疑惑。
身后女仆欲言又止的表情增强了你的疑惑。
简直多此一举。
他大可以绑根布条什么的来代替,而不是把自己的头发拴在你眼前。